第 18 章 希望你把這裏當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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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希望你把這裏當自己家
大家在寒冬未消時又開始忙碌，龍門街的商鋪開始陸續開業，因為現在昌東一中只有高三的學生回來上課，很多商鋪都還在休假的狀態，少了一批競爭對手反而讓嚴周滿的生意沒受到在校學生少的影響。
中午，嚴周滿老遠就看見林晉聲和旺財一起一路小跑過來，剛進店就想給離席的客人收拾桌子，嚴周滿假意咳嗽了聲，林晉聲立馬收回手。
他朝林晉聲動了動下巴示意後廚，這人就垂頭喪氣地走了進去。
後廚裏張嬸正在洗碗，見他進來了就開始張羅著，“快小晉，飯菜都準備好了，你快吃了就回學校學習啊”。
後廚的桌臺上正擺著小碗裝著的三菜一湯和一碗裝的滿滿的大米飯，甚至連凳子都貼心的準備好了。
張嬸說，“你看分量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勻一些，我和你哥要忙完了才能吃，你自己趕緊吃啊”。
林晉聲再次覺得高考不是他的高考，是他哥和張嬸的高考。
“謝謝張嬸”，林晉聲給張嬸道謝，臨近中午面館的生意就忙，店裏沒有微波爐，想吃口熱食就得現炒，他和那些來吃面的學生一起下課就以為著張嬸也得趁著最忙的時候擠出時間給自己提前做飯。
張嬸笑著拉過林晉聲在凳子上坐好，把碗筷遞給他才說，“道什麽謝這孩子，你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就是得圍著你轉以你為先，保證你成績穩定，在高考考出好成績呢”。
林晉聲輕輕點了點頭開始吃飯。
張嬸回到洗碗池繼續洗碗，“聽你哥說你這次考了年級前十，這個成績我幫你問了你安雅姐姐，就是我女兒，她說你這成績重點本科肯定能上，就連省城的F大也有機會上，你這段時間別緊張啊，就好好學，到時候上了大學再來謝我們也不遲”。
林晉聲咽下飯菜，心裏對哥他們憧憬的大學未來沒有一點期待，他們每說一次大學就在提醒他要離開嚴周滿獨自生活。
他之前還查過昌東的大學，可這個城市太小只有兩個民辦大專，他倒是無所謂專科還是本科，不讀書跟著嚴周滿做生意最好，可他覺得自己敢這麽做的話，嚴周滿肯定會把他趕出去。
張嬸不停來往裏外忙活著收碗筷，門口點單的聲音一直沒怎麽消停，兩人忙得熱火朝天，林晉聲這飯吃得食不知味。
等張嬸把下一波的碗筷收拾進後廚，看見原本在吃飯的孩子就站在了水池旁。
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擠開林晉聲，把手裏的碗筷放進水池裏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麽回事，都說了你安心學習別忙著幹活還說不聽呢，飯吃完了就趕緊回學校學習去”。
林晉聲垂頭喪氣地離開水池往外走，出來和嚴周滿剛好兩眼對視，他心中有了一絲期待。
“發什麽楞，吃完就趕緊回學校”。
希望破滅，他繼續垂頭喪氣地穿過擁擠的小店，感覺喧囂正從他身上剝離。門口的旺財見到林晉聲往外走，趕緊搖著尾巴緊緊跟著。
林晉聲低頭看了一眼旺財，蹲下身摸摸他的狗頭，低落地說，“只有你挽留我”。
旺財不明所以，只是開心地搖尾巴。
面館忙完這一陣後，張嬸把已經涼掉的菜回鍋加熱，和嚴周滿在前店準備開飯。
張嬸問嚴周滿，“周滿，你說小晉是不是怕不幹活心裏有愧啊，怎麽老是搶著幹活啊？我就出來收碗的功夫他就到水池旁要開始幹活兒了”。
嚴周滿想了想，根據自己對他這段時間的了解，確定地說，“他就是不愛學習，不想上學”。
張嬸對此表現出非常的不相信，“這孩子都考年級前十了怎麽會還不愛學習啊，你回頭再好好說說他，讓他這段時間別東想西想，就安心讀書，掙錢這種事也不差這幾天啊”。
“行，我跟他說”。
晚上，嚴周滿牢記張嬸交代的事，自己也覺得是不是猜錯了，畢竟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自尊心強，現在不讓他幹活地被照顧很可能會讓他沒有安全感，他越想越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趁著回家的路上和林晉聲談一談。
冬天騎三輪就是對勇氣的考驗，雖然車頭上被放了擋風被，可擋不住寒風直楞楞地往兩人臉上撲。
“啊”，嚴周滿動了動冰涼的臉部肌肉，斟酌著做開場語，“小晉，我跟你說個事啊”。
“什麽？”嚴周滿少有這種嚴肅的時候，林晉聲趕緊反問。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林晉聲抿嘴沒說話，心中思緒亂飛。
嚴周滿繼續開口，“我一直希望你能把這裏當自己家，無論是幸福佳苑還是面館，都能過得自在些”。
林晉聲好像聽明白了嚴周滿的意思，他反問道，“哥，你是不是想說我幹活是因為覺得自己白吃白住不好意思”。
“啊，對對對”，還得是腦子聰明的人，一點就透。
一瞬間，林晉聲埋在心底的情愫掙脫束縛在全身爆發，他甚至無法壓抑想脫口而出的欲望。
嚴周滿發現林晉聲低頭不語，擔心地摸了摸他的頭頂問道，“怎麽了這是？”
“沒什麽”，再擡頭神色已經恢覆正常，控制語調正常地說，“哥你放心，我早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你以後趕我走我都不會走”。
“哈哈趕你幹什麽，你住一輩子都行，反正現在你先別管面館的生意，安心考試”，嚴周滿放松下來。
“知道了哥，你真的好啰嗦”。
“你小子！”
周末時，嚴周滿讓林晉聲跟著來店裏，一方面他來了之後一日三餐有著落，另一方面周末總歸生意不太忙，要是再不讓他做事，林晉聲得煩死他。
下午，正好到了旺財要打第二針疫苗的時候，嚴周滿害怕越臨近高考自己越抽不出時間，正好今天下午讓林晉聲在店裏待著，自己帶著旺財去畜牧站。
他站在三輪車前喊了一聲旺財，在林晉聲腳邊趴著的狗子就立馬起身，看了一眼林晉聲發現他不走後自己迅速爬上駕駛座趴下、收好尾巴。
嚴周滿在車旁把車推到主路上，避開旺財趴著的地界跨步上車，嫻熟地點火走人。
每天旺財早上趴車踏板，晚上趴他們倆的腿，和嚴周滿一通進出，雖然麻煩了一些，可清晨和夜晚總不會再寂寞，而且早上嚴周滿把旺財放車鬥自己去買菜，它總能認真守著車鬥裏的菜，不需要嚴周滿再擔心東西被順走。
畜牧站的路程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也是在離城郊不遠的地方，昌東市以前大力發展養殖業，周邊的豬場、雞鴨場、魚塘等特別多，政府就在場站和城市選了一個居中的位置建了畜牧站，配備專業獸醫坐鎮給這些場站經營設立一道安全防線。
這裏的醫生都是專業獸醫，而且因為是公立機構價格更便宜，平時居民小貓小狗的常規疾病很多都願意去那裏。
到地方後，嚴周滿把車停好地方，旺財記起來這是之前打針的地方，夾著尾巴死活不下車。
沒辦法，嚴周滿只好把旺財強行抱懷裏往裏走。
“旺財你真慫，之前跟狗打架時這麽猛，現在你自己看看”，他邊走邊捉弄旺財想把它夾緊的的尾巴分開。
畜牧站門口有幾階臺階，嚴周滿註意力全在捉弄旺財上，沒看見腳下的臺階又灘泡沫水，他直接踩上去沒想到水是滑溜的，整個重心開始往右往下倒，他上半身極力控制平衡，左腳往後想踩實平底，卻因為在臺階上完全沒辦法控制住。
“撲通”，整個人側仰倒在地上。
懷裏護著的旺財見嚴周滿摔倒，趕緊爭奪出來著急地嗚咽打轉，嚴周滿疼的趟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
畜牧站的醫生聽見聲音出來一看，一個大男人正躺在地上。
看見那灘水漬心下了然，他趕緊沖下來把嚴周滿扶到屋裏。
“小夥子沒事吧，你哪裏摔到了？”
嚴周滿緩了好久才能說話，“腳應該是扭到了”。
獸醫畢竟術業有專攻，他替嚴周滿把鞋脫下來，腳裸已經開始腫大。
“小夥子，你這得去醫院看看啊，掛個骨科找醫生看看有沒有摔到骨頭”。
“沒事”，吐出一口氣，“您先給我家狗把疫苗打了，我一會去醫院”。
“好勒”，醫生利落地抓住旺財進了內間。
“爺爺，我也要看狗狗打針”，從樓梯上跑下來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手裏拿著一管吹泡泡的玩具，裏面的液體只剩半管。
嚴周滿收回視線看了一眼紅腫的腳踝，試探性動了動，立刻鉆心地疼炸開。
他認命地掏出手機撥打電話，“餵，小晉，你把店關了東西收拾一下來一趟畜牧站，我腳扭了”。
二十分鐘後，林晉聲殺到嚴周滿。
“哥！你腳怎麽樣了，嚴重嗎？”林晉聲一進門就開始嚷嚷。
“沒事”，嚴周滿掙紮起身，伸手招呼林晉聲扶住自己，“就是腫了得去醫院看看”。
現在他的右腳完全不敢使勁，只好把全身的力氣靠住林晉聲，兩人進程緩慢地挪到三輪車，再艱難地上車。
林晉聲把嚴周滿安頓好，又把旺財抱起來，“哥，要不我來開”。
嚴周滿按下倒車按鈕看著後視鏡說，“這三輪車用不著腳，你別擔心”。
上了路，林晉聲問嚴周滿，“哥你這個到底是怎麽弄的，出來打針怎麽自己要進醫院了”。
“哎”，嚴周滿有些不好意思，“路上逗旺財來著，沒看見腳下有灘水”。
“哥你真是，多大人了還走路不看路”。
嚴周滿自知理虧，沒好說話。
在醫院，醫生檢查了嚴周滿的腳，說沒骨折只是扭傷，給他開了一堆藥叮囑這幾天少動彈，臥床養一養。
兩人又慢悠悠開車回家。
在外又交通工具還不是問題，兩人站在樓道下望著五樓的樓梯，嚴周滿才覺得有些艱難。
一旁的林晉聲把書包塞嚴周滿懷裏，自己附身示意他上來，“哥，我背你”。
“不用，我慢慢扶著扶手上去就行”，五樓太高了，他自己一個肌肉壯漢真被背上樓，林晉聲得累死。
“扶手多臟啊哥，沒事我能背得住你”。
嚴周滿實在不想讓林晉聲這麽辛苦，可腳下的疼痛確實在告訴他自己真的堅持不了五樓，只好慢慢爬上林晉聲的背。
五層樓梯至少有五百多個臺階，林晉聲卻走得很穩，緩慢而堅定，嚴周滿能聽見嚴周滿每一步踏上樓梯的摩擦聲以及他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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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嚴周滿老遠就看見林晉聲和旺財一起一路小跑過來，剛進店就想給離席的客人收拾桌子，嚴周滿假意咳嗽了聲，林晉聲立馬收回手。
他朝林晉聲動了動下巴示意後廚，這人就垂頭喪氣地走了進去。
後廚裏張嬸正在洗碗，見他進來了就開始張羅著，“快小晉，飯菜都準備好了，你快吃了就回學校學習啊”。
後廚的桌臺上正擺著小碗裝著的三菜一湯和一碗裝的滿滿的大米飯，甚至連凳子都貼心的準備好了。
張嬸說，“你看分量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勻一些，我和你哥要忙完了才能吃，你自己趕緊吃啊”。
林晉聲再次覺得高考不是他的高考，是他哥和張嬸的高考。
“謝謝張嬸”，林晉聲給張嬸道謝，臨近中午面館的生意就忙，店裏沒有微波爐，想吃口熱食就得現炒，他和那些來吃面的學生一起下課就以為著張嬸也得趁著最忙的時候擠出時間給自己提前做飯。
張嬸笑著拉過林晉聲在凳子上坐好，把碗筷遞給他才說，“道什麽謝這孩子，你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就是得圍著你轉以你為先，保證你成績穩定，在高考考出好成績呢”。
林晉聲輕輕點了點頭開始吃飯。
張嬸回到洗碗池繼續洗碗，“聽你哥說你這次考了年級前十，這個成績我幫你問了你安雅姐姐，就是我女兒，她說你這成績重點本科肯定能上，就連省城的F大也有機會上，你這段時間別緊張啊，就好好學，到時候上了大學再來謝我們也不遲”。
林晉聲咽下飯菜，心裏對哥他們憧憬的大學未來沒有一點期待，他們每說一次大學就在提醒他要離開嚴周滿獨自生活。
他之前還查過昌東的大學，可這個城市太小只有兩個民辦大專，他倒是無所謂專科還是本科，不讀書跟著嚴周滿做生意最好，可他覺得自己敢這麽做的話，嚴周滿肯定會把他趕出去。
張嬸不停來往裏外忙活著收碗筷，門口點單的聲音一直沒怎麽消停，兩人忙得熱火朝天，林晉聲這飯吃得食不知味。
等張嬸把下一波的碗筷收拾進後廚，看見原本在吃飯的孩子就站在了水池旁。
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擠開林晉聲，把手裏的碗筷放進水池裏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麽回事，都說了你安心學習別忙著幹活還說不聽呢，飯吃完了就趕緊回學校學習去”。
林晉聲垂頭喪氣地離開水池往外走，出來和嚴周滿剛好兩眼對視，他心中有了一絲期待。
“發什麽楞，吃完就趕緊回學校”。
希望破滅，他繼續垂頭喪氣地穿過擁擠的小店，感覺喧囂正從他身上剝離。門口的旺財見到林晉聲往外走，趕緊搖著尾巴緊緊跟著。
林晉聲低頭看了一眼旺財，蹲下身摸摸他的狗頭，低落地說，“只有你挽留我”。
旺財不明所以，只是開心地搖尾巴。
面館忙完這一陣後，張嬸把已經涼掉的菜回鍋加熱，和嚴周滿在前店準備開飯。
張嬸問嚴周滿，“周滿，你說小晉是不是怕不幹活心裏有愧啊，怎麽老是搶著幹活啊？我就出來收碗的功夫他就到水池旁要開始幹活兒了”。
嚴周滿想了想，根據自己對他這段時間的了解，確定地說，“他就是不愛學習，不想上學”。
張嬸對此表現出非常的不相信，“這孩子都考年級前十了怎麽會還不愛學習啊，你回頭再好好說說他，讓他這段時間別東想西想，就安心讀書，掙錢這種事也不差這幾天啊”。
“行，我跟他說”。
晚上，嚴周滿牢記張嬸交代的事，自己也覺得是不是猜錯了，畢竟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自尊心強，現在不讓他幹活地被照顧很可能會讓他沒有安全感，他越想越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趁著回家的路上和林晉聲談一談。
冬天騎三輪就是對勇氣的考驗，雖然車頭上被放了擋風被，可擋不住寒風直楞楞地往兩人臉上撲。
“啊”，嚴周滿動了動冰涼的臉部肌肉，斟酌著做開場語，“小晉，我跟你說個事啊”。
“什麽？”嚴周滿少有這種嚴肅的時候，林晉聲趕緊反問。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林晉聲抿嘴沒說話，心中思緒亂飛。
嚴周滿繼續開口，“我一直希望你能把這裏當自己家，無論是幸福佳苑還是面館，都能過得自在些”。
林晉聲好像聽明白了嚴周滿的意思，他反問道，“哥，你是不是想說我幹活是因為覺得自己白吃白住不好意思”。
“啊，對對對”，還得是腦子聰明的人，一點就透。
一瞬間，林晉聲埋在心底的情愫掙脫束縛在全身爆發，他甚至無法壓抑想脫口而出的欲望。
嚴周滿發現林晉聲低頭不語，擔心地摸了摸他的頭頂問道，“怎麽了這是？”
“沒什麽”，再擡頭神色已經恢覆正常，控制語調正常地說，“哥你放心，我早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你以後趕我走我都不會走”。
“哈哈趕你幹什麽，你住一輩子都行，反正現在你先別管面館的生意，安心考試”，嚴周滿放松下來。
“知道了哥，你真的好啰嗦”。
“你小子！”
周末時，嚴周滿讓林晉聲跟著來店裏，一方面他來了之後一日三餐有著落，另一方面周末總歸生意不太忙，要是再不讓他做事，林晉聲得煩死他。
下午，正好到了旺財要打第二針疫苗的時候，嚴周滿害怕越臨近高考自己越抽不出時間，正好今天下午讓林晉聲在店裏待著，自己帶著旺財去畜牧站。
他站在三輪車前喊了一聲旺財，在林晉聲腳邊趴著的狗子就立馬起身，看了一眼林晉聲發現他不走後自己迅速爬上駕駛座趴下、收好尾巴。
嚴周滿在車旁把車推到主路上，避開旺財趴著的地界跨步上車，嫻熟地點火走人。
每天旺財早上趴車踏板，晚上趴他們倆的腿，和嚴周滿一通進出，雖然麻煩了一些，可清晨和夜晚總不會再寂寞，而且早上嚴周滿把旺財放車鬥自己去買菜，它總能認真守著車鬥裏的菜，不需要嚴周滿再擔心東西被順走。
畜牧站的路程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也是在離城郊不遠的地方，昌東市以前大力發展養殖業，周邊的豬場、雞鴨場、魚塘等特別多，政府就在場站和城市選了一個居中的位置建了畜牧站，配備專業獸醫坐鎮給這些場站經營設立一道安全防線。
這裏的醫生都是專業獸醫，而且因為是公立機構價格更便宜，平時居民小貓小狗的常規疾病很多都願意去那裏。
到地方後，嚴周滿把車停好地方，旺財記起來這是之前打針的地方，夾著尾巴死活不下車。
沒辦法，嚴周滿只好把旺財強行抱懷裏往裏走。
“旺財你真慫，之前跟狗打架時這麽猛，現在你自己看看”，他邊走邊捉弄旺財想把它夾緊的的尾巴分開。
畜牧站門口有幾階臺階，嚴周滿註意力全在捉弄旺財上，沒看見腳下的臺階又灘泡沫水，他直接踩上去沒想到水是滑溜的，整個重心開始往右往下倒，他上半身極力控制平衡，左腳往後想踩實平底，卻因為在臺階上完全沒辦法控制住。
“撲通”，整個人側仰倒在地上。
懷裏護著的旺財見嚴周滿摔倒，趕緊爭奪出來著急地嗚咽打轉，嚴周滿疼的趟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
畜牧站的醫生聽見聲音出來一看，一個大男人正躺在地上。
看見那灘水漬心下了然，他趕緊沖下來把嚴周滿扶到屋裏。
“小夥子沒事吧，你哪裏摔到了？”
嚴周滿緩了好久才能說話，“腳應該是扭到了”。
獸醫畢竟術業有專攻，他替嚴周滿把鞋脫下來，腳裸已經開始腫大。
“小夥子，你這得去醫院看看啊，掛個骨科找醫生看看有沒有摔到骨頭”。
“沒事”，吐出一口氣，“您先給我家狗把疫苗打了，我一會去醫院”。
“好勒”，醫生利落地抓住旺財進了內間。
“爺爺，我也要看狗狗打針”，從樓梯上跑下來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手裏拿著一管吹泡泡的玩具，裏面的液體只剩半管。
嚴周滿收回視線看了一眼紅腫的腳踝，試探性動了動，立刻鉆心地疼炸開。
他認命地掏出手機撥打電話，“餵，小晉，你把店關了東西收拾一下來一趟畜牧站，我腳扭了”。
二十分鐘後，林晉聲殺到嚴周滿。
“哥！你腳怎麽樣了，嚴重嗎？”林晉聲一進門就開始嚷嚷。
“沒事”，嚴周滿掙紮起身，伸手招呼林晉聲扶住自己，“就是腫了得去醫院看看”。
現在他的右腳完全不敢使勁，只好把全身的力氣靠住林晉聲，兩人進程緩慢地挪到三輪車，再艱難地上車。
林晉聲把嚴周滿安頓好，又把旺財抱起來，“哥，要不我來開”。
嚴周滿按下倒車按鈕看著後視鏡說，“這三輪車用不著腳，你別擔心”。
上了路，林晉聲問嚴周滿，“哥你這個到底是怎麽弄的，出來打針怎麽自己要進醫院了”。
“哎”，嚴周滿有些不好意思，“路上逗旺財來著，沒看見腳下有灘水”。
“哥你真是，多大人了還走路不看路”。
嚴周滿自知理虧，沒好說話。
在醫院，醫生檢查了嚴周滿的腳，說沒骨折只是扭傷，給他開了一堆藥叮囑這幾天少動彈，臥床養一養。
兩人又慢悠悠開車回家。
在外又交通工具還不是問題，兩人站在樓道下望著五樓的樓梯，嚴周滿才覺得有些艱難。
一旁的林晉聲把書包塞嚴周滿懷裏，自己附身示意他上來，“哥，我背你”。
“不用，我慢慢扶著扶手上去就行”，五樓太高了，他自己一個肌肉壯漢真被背上樓，林晉聲得累死。
“扶手多臟啊哥，沒事我能背得住你”。
嚴周滿實在不想讓林晉聲這麽辛苦，可腳下的疼痛確實在告訴他自己真的堅持不了五樓，只好慢慢爬上林晉聲的背。
五層樓梯至少有五百多個臺階，林晉聲卻走得很穩，緩慢而堅定，嚴周滿能聽見嚴周滿每一步踏上樓梯的摩擦聲以及他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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